名家专栏

建制与反建制派斗争/安邦智库

进入2024年,美国将会进入四年一度的大选季。很多人喜欢看特朗普与拜登的竞选,关心这一问题的人不少。

其中一些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美国如何在两个80岁左右的老年人之间做出选择。

不过,政治问题的重要性并不因候选人的年龄增大而降低。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了,美国的政治,不在选前,重在选后,也就是候选人在当选之后将会改变世界,所以看美国大选就非常重要了。

民粹盛行

安邦智库(ANBOUND)首席研究员陈功认为,观察美国大选,其中的关键是建制派与反建制派的斗争。

现在的世界,似乎是一个民粹盛行的世界,许多国家的左派鼓吹民粹,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面对民粹盛行,传统的保守派能够怎么做?一种是你搞民粹,我也搞民粹;另一种则是你搞你的民粹,但我坚持原则。

在现实之中,大多数保守派不敢坚持原则。比如,麦康纳尔领导下的美国共和党就是那样,他们也想民粹,但又没有办法,搞民粹搞不过民主党。

于是,反建制派在美国崛起,特朗普开始赢得胜利,麦康纳尔领导下的共和党甚至也不得不委身于特朗普,争取存在并且彰显价值。

在欧洲,大多数右翼反建制派目前还难以成为大多数,并赢得大选。英国的脱欧党、法国勒庞所属的极右翼党派“国民联盟”、荷兰保守的民粹主义政党(如反伊教、反移民的自由党 PVV;2019年反欧盟、反全球化、反同、反犹,后来又反疫苗反封锁的极右翼民主论坛党 FvD;今年则是反减碳、反环保激进主义的农民公民运动党BBB)、西班牙坚定的保守党(如人民党)等,目前在其国内还缺乏足够的支持。

在德国,德国选择党(AfD)的崛起是反建制派政治运动发展的象征,它以抛弃欧元为核心目标,要求德国退出欧元区,并重启德国马克。目前,选择党已经超越绿党成为德国第二大党派。

欧洲国家中,唯有意大利的右翼政党赢得了大选胜利。所以,欧洲的路还很长,但方向却是明确的,即从建制派向反建制派发展。其中的进程,还要看反建制派是否能成功颠覆。

不过,事情到了南美洲就有点不同了。南美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稳健派,总是像踢激进的足球那样搞政治,政治在左派与右派之间大幅周期性的摇摆。

然而,南美国家的发展方向还是令人关注的。

11月19日,阿根廷的反建制派米莱以55%比45%击败左派而当选阿根廷总统,这是非常明确的政治信号,等同于吹响了南美国家向保守化进军的号角。

迈保守化

阿根廷的这位新总统,他被称为“阿根廷特朗普”。

在米莱获胜后,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对其表示祝贺,并模仿自己的口号写道“让阿根廷再次伟大”。

从趋势看,世界正在向保守化的方向上急速迈进。

陈功认为,出现反建制派的崛起,这是西方政治经济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被启动了。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有可能发生社会革命,国家性质就可能被改造,进而造成不可修复的巨大破坏。

反建制派的操作,虽然与建制派大为不同,但它依旧是在社会框架之内行动,只是用人不同,准则不同,重在摧毁那些“早九晚五的职业政客”所坚守的那套建制和他们的就业领域,为社会引进了一些朝气。要指出的是,这种摧毁不是列宁式的那种颠覆和摧毁俄罗斯王室的革命,所以,国家不会改变,但国家治理出现了改变。

安邦智库(ANBOUND)创建于1993年,是一家富有影响力的独立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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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丽下象棋 特朗普下跳棋/Project Syndicate##

作者:肯尼斯·罗格夫

无论是副总统贺锦丽还是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赢得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这一结果无疑都将对美国的政治气候产生深远影响。

但由于特朗普对政策缺乏兴趣,而贺锦丽竞选团队又在努力转移人们对乔·拜登执政期间食品价格上涨的关注,因此大选结果会对经济产生多大影响还不好说。

到目前为止金融市场对大选基本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这或许是因为投资者认为贺锦丽和特朗普都无法确保对国会参众两院的控制,从而限制了他们制定有意义立法的能力。由于民调和博彩市场都预测大选结果将异常接近,因此有理由认为政治僵局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但事实果真如此吗?在我看来民主党大获全胜的几率正在增加,而投资者最好对此予以关注。

自从拜登结束竞逐连任、贺锦丽开始崛起以来,共和党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特朗普——似乎在下跳棋,而民主党人则在下国际象棋。虽然共和党内不乏敏锐的战略家,但该党领导人要么无视他们的建议,要么缺乏去足够的关注去予以落实。

赢取公众注意力

相比之下民主党的竞选活动却异常严谨,贺锦丽基本上不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参加任何没有预先安排的活动,唯一的例外是她和竞选伙伴蒂姆·沃尔茨与一位极其赞同她的CNN记者进行了座谈以争取支持。事实证明贺锦丽的这一策略非常有效,她在精心准备的演讲中展现出了自身魅力和能量,并在首次接受采访时轻松顶住了压力。而主宰新闻圈十年的特朗普则发现自己已被边缘化,只能想方设法夺回公众的注意力。

如果民主党赢得白宫,守住参议院,并重夺众议院,贺锦丽就能颁布全面的经济改革。倘若能撤销参议院的阻挠议事程序规则(正如民主党人曾多次誓言的那样),那她的政府即使在微弱多数的情况下也能冲破共和党的抵制。

虽然这一策略无疑会为共和党人最终再度掌权时采取同样的手段埋下伏笔,从而可能导致长期动荡,但民主党领导层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担忧。

增税解决长期债务

尽管如此,获得行政和立法部门的控制权将使贺锦丽和民主党至少能够部分解决美国的赤字问题(预计2024年将达到1.9兆美元),以及通过急需的增税措施来解决长期债务问题。

贺锦丽已经提议提高对富人和企业的税收以便在未来十年内创造5兆美元新收入,但如果要在不增加赤字或不违背不对年收入低于40万美元者增税承诺的情况下实施其雄心勃勃的进步计划也是极不容易的。

虽然贺锦丽说她希望为特朗普和过去十年美国政治的“翻页”,但估计也不太清楚书的下一章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特朗普也提出了增税建议,不过是以普遍征收10%进口关税和对中国商品征收60%关税的形式实现的。鉴于2023年美国进口的商品价值超过3兆美元,这种做法确实可以带来可观的收入。值得注意的是关税在征税体系薄弱的发展中国家很常见。

赤字难减

但尽管特朗普声称的方案与贺锦丽相反,但他提议的关税——虽然从技术上讲是对国外企业征收的——最终会导致美国消费者承受更高物价以及大多数成本。此外其他国家将不可避免地采取报复行动,从而进一步推高进口商品的成本。

特朗普和贺锦丽似乎都对减少赤字不感兴趣。贺锦丽的经济方案包含几项代价高昂的措施,比如恢复拜登政府的儿童税收抵免政策,为首次购房者提供补贴等。

考虑到贺锦丽作为加州进步民主党人的背景,人们怀疑她的支出议程最终将远远超出这些初步建议。

特朗普则承诺为所有人减税,发誓不仅要让低收入退休人员的社会保障福利免税,还要给富人减税,因为后者承担的税率更高因此应当受益最大。这种做法当然是鲁莽的。

美联储政策

在美联储问题上两位候选人之间的对比更加明显。贺锦丽承诺尊重美联储的独立性,不过她很可能会任命一些倾向于保持低利率的鸽派官员,甚至不惜冒着通胀上升的风险。

特朗普则建议总统应当在美联储的讨论中拥有“发言权”——这就让人回到了央行自治之前的时代。同时考虑到特朗普垄断对话的倾向,人们不禁要问其他人是否真的有机会发言。

理想的情况是双方都不会在11月大选中获得执行其意志的权力。

但如果有一方最终控制了白宫和参众两院,那么民主党的可能性要比共和党大得多。

尽管贺锦丽的任何胜利都将有利于美国的灵魂,但它对经济的意义却远非如此明朗。

Project Syndicate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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