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率心理,跌势难收/胡逸山博士
马币汇率相对于国际上(如美元)以至本区域(如新币)的主要货币持续低迷,偶尔在一些略为正面的、或不十分显著地低于权威性预期的经济讯息传出时,会昙花一现地来个所谓小阳春,即略为反弹一下,但不久即打回原形,令人不胜唏嘘。
当然,经济学可谓是社会心理学的一个分支的说法,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譬如在金融市场里,一些大玩家(或谓大鳄)要“造市”或“作市”来牟利,便会勾结起来发放一些正面或负面的股票讯息,或蓄意地针对一些上市公司做出一些貌似友好或敌对的行径等。
从众思维最佳体现
而小股民们(或谓散户)“收到风”,当然不肯“执输”,自作聪明地以为也可获利,会一窝蜂地去相应地“进货”或“放货”,也就正中了这些心狠手辣的股坛狙击手们的下怀,在时机成熟时便无情地“割韭菜”,让股市或某只股票大跌到分别闭市或停止交易也在所不惜。
彼等是真的大发特发了,至于一众散户,能保住老本不至血本无归就偷笑了,那里还说得上一本万利呢。另外,银行存户们听到银行的一些负面消息而人山人海地去挤提也不时发生。
凡此种种在经济学上可谓是危机的现象,乃在社会心理学上的所谓从众思维的最佳体现也,就如一些飞禽走兽也是会几乎本能地跟着大队走,在陆上一起找水喝、在水里一起找吃、在空中一起狩猎等。

散户们的投机思维,可说是屡试不爽,也有一定的赌徒心态,好听些说失败是成功之母,难听一点等于是染上毒瘾,难以自拔也,纷纷排队自甘当韭菜。
而货币的汇率起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着社会心理因素的。这尤其在譬如说汇率跌到超过某个数额后,接下来就会狂泻不止、一落千丈等得以体现出来。
而这些所谓心理临界点的数额,其实也未必是得以根据经济基本面来很科学、很逻辑地推算出来的,而几乎是纯粹地很“就手”的数额。
这里面应该也有以上所谓的从众思维,即大家眼看货币汇率跌逾某个数额,也就更为“积极”地抛售该种货币,加剧了该货币的贬值。
5.0心理临界点
犹记得当年笔者在美国生活时(以及在较早时),在大多数时段1美元只能换得到2.4马币左右,汇率稳定,做贸易的或总之有需要兑换货币者心里也都很踏实。
后期逢上亚洲金融危机的大规模爆发,马币的币值开始浮动、下滑,兑换美元跌到2.7,再到2.9,那么不知怎地也就浮现了大家关心是否会超越3.0这个心理临界点的现象。
而当马美汇率真个跌超过3.0后,其跌势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一路跌向另一个心理临界点4.0,而连4.0也被冲破后,印象中最严重曾跌到4.4。
时任首相马哈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国际主流经济学背道而驰地,把马币与美元另类地挂钩,即把汇率硬性定于3.8,马币的跌势是止住了,但其后果以后再论。
当下美汇率已然超越当年最低潮的4.4,而是坐七望八了(4.7以上)。大家所担心的另一个心理临界点,看来是5.0。
如果在未来几个月内真个“破五”,则实在有着跌势一发不可收拾的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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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高收入国2难关/黄锦荣

我国第三季度经济增长延续上一季超5%的速度,让首九个月的经济规模比去年同期扩大了近5.2%。
以此看来,今年全年经济增长要重返5%的增长轨迹,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说重返,那是因为在疫情以前的二十年里,除了全球大衰退年,我国经济都以此速度前行。虽然疫情之后,经济增长在2022年曾有过8.7%的高速表现,但那更多是霎时光辉而非常态,至于2021年及2023年的表现实属差劲。
5%增长率并非特出
乍看之下,5%增长率并非特出,尤其是了解到我国经济增长率,在亚洲金融危机及中国入世贸以后出现了结构性拐点,从原来的年均9%跌落至5%,5%更像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难题,而非令人骄傲的表现。
但此回的5%,有其重要的意义。一来当下的经济规模比起2002年第一次写下5%时的有将近3倍之大,船身虽然变大变重,但速度不减,这表示如今的经济潜力可要比当年强大得多。
二来增长的基础更为广泛,各领域齐张,商业投资更是增长的主要驱动力量,而商业投资正是经济于未来可不可以持速增长,收入是不是能取得突破的根本原因。
也许最重要的,莫过于5%系我国在未来四年内能否晋升为高收入国的两大难关之一。
门槛年均拉高2.54%
根据世界银行按图表集发的衡量,我国2023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为1万1970美元。
假设今年经济增长达5%,令吉兑美元也微增1%,而人口则年均增长1.5%的话,那么今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将涨至1万2509美元,离2024年高收入国的1万3845美元或以上的标准,可算是最后一里路。
但门槛并非静止不变,却是以平均2.54%的速度往上拉高。如果接着下来每一年的实质GDP都能保持5%的扩张速度,且其他条件也保持不变的话,那么2028的人均国民总收入预期可达1万4917美元,有望初次跨栏,虽然成功几率不大,但2029年估计就能顺势晋升。
可想而知,一旦失去5%,高收入国的目标也将是2030年以后的事了。
外汇政策自由化
相较于5%经济增长,维持令吉每年微升1%也许是更为棘手的前提,而且按令吉过去的表现,那也实在欠缺说服力。
特朗普胜选至今,令吉转弱,即便美联储降息也无济于事。接着下来美国经济事态的发展,也将是令吉升值难以摆脱的阻力,毕竟关税和大规模遣返所带来的潜在通胀风险,以及因减税及监管松绑预期而不断走高的美股和美债收益率,皆有让美联储停缓降息及美元走强的驱动力。
话虽如此,令吉也非穷途末路,关键是要持续强化市场,尤其是资本及金融市场对令吉的需求。唯有强化本地资本及金融市场的国际参与,方能扩大令吉的国际需求,提高令吉的交易量,深化令吉的流动性,而令吉才有反映经济基本面的条件。
换句话说,有序的外汇政策自由化,是晋升高收入国路上绝不能避开的途径。
日前,国行宣布允许多边开发银行及合格的非居民发展金融机构在境内发行令吉债券,并向大马企业提供令吉融资,那无疑是迈开正确的一步,因为此举可引来更多的国际债券投资者,刺激对令吉的需求。
此路一通,日后参与令吉融资的金融机构名单可进一步扩大,甚至令吉融资选项也可进一步放松,包括允许国际注册公司前来马股挂牌上市。
而外汇自由化的最终目标是打破令吉兑换管制,促进流通,让令吉的需求从境内扩散至境外,以便令吉能充分反映我国经济发展的潜能。
所谓的高收入国,其意义就在于因收入增长及币值挺升而成就的高购买力,两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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