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保守措施料续盛行/胡逸山博士

民众进入公家大厦办事时,衣着要求明显趋于保守的标准。一些民众不知就里地穿着自己认为舒适、恰当的衣着走入公家大厦时被挡了下来,导致要办的正经事遭受延误,心有不甘而把事件贴上社交媒体等。

一些当权者忙不迭地站出来,说公家机构旨在服务来自衣着标准不尽相同的各族群民众,不应有如此硬性的衣着规定,乍听起来还颇为开明的。但语音方落,一些政府机构就发出通告说彼等的衣着标准指南向来如此,没有什么不妥,应予继续实施下去。一时民众陷入一道衣着标准的罗生门,不知如何适从是好。

另一边厢,又有了另一些花样。规定在某宗教节日假期前夕不得开办演唱会云云。在假期前办演唱会一般会吸引到更多观众购票入场,因为彼等得以通过歌唱娱乐来通宵狂欢,放松自己因工作而紧绷的心情,第二天睡得较晚起身也不打紧,无需摸黑起床去上班。这个通用于无论是否特定宗教信徒的开演唱会准则,当然也引起一定争议,看来也还会争论一段时间。

保守政策事出有因

举凡近日这些种种令人觉得本地社会朝向更为保守方向发展的公家举措,当然也还是事出有因,至少就有两个相互影响的因素。第一个因素起源于在上一届的大选里,所谓的绿潮选民翩然抬头,其中伊斯兰党更是囊括史无前例的近50个国会议席,跃身成为国会里单一最大的政党,加上由伊党帮忙拉票的友党土著团结党也赢得几乎与传统上首屈一指的大党巫统不相上下的议席,让伊、土共组的国盟在选后的首几天,几乎就要成功组织新政府。唯在巫统主流派决定与希盟合作后,方组成了当下的所谓团结政府,而国盟也可说是功败垂成。

无论如何,去年大选的结果明显地呈现出绝大多数的马来裔选民还是选择支持国盟的现象。而伊党虽然当时所选的议席数量不比土团党,但所赢得的议席却几乎比土团党所赢得的要多出一倍。这也再再地显示,国盟支持者中,绝大部分主要还是支持伊党,而土团党可谓沾上伊党的光芒,方才获得还算不俗的选战成绩。

更进一步来说,这也意味着绝大多数的马来裔选民,是认同以至追求伊党至少是保守、有时甚至可说是偏激的、以宗教为主要政治诉求(种族主义次之)的政纲,而只有一小部分是支持巫统一贯以来的种族主义为主、宗教为辅的政治主张;至于传统上提倡多元族群共处、不太强调宗教色彩的希盟,则更是在这各选民群体里得票寥寥无几。

那么在未来的半年内,即将迎来马来半岛上的6州州选,团结政府的希盟加国阵会共同对垒国盟。在其中的3个州,即吉打、吉兰丹和登嘉楼,团结政府一方几乎可谓打定输数,因为老树盘根的伊党政治势力在当地实在太过强大。这也可说是团结政府一方已然输掉一半了。

而在其他3州里,槟城基于其州议席的族群架构分野,州政权应该还是会为希盟所保住。这就剩下森美兰与雪兰莪为这场州选的主战场了。如果团结政府一方连这两个州都输掉了,尤其是输掉占了我国整体经济量四分之一的雪兰莪,那么就连团结政府本身也将摇摇欲坠,联邦政权也就可能倒向国盟一方了。

所以,团结政府当然希望得以至少不得罪、最好能够撬过来国盟(主要是伊党)的支持者,方能在州选里至少保住森、雪两州。但如上所述,这些选民应该是希望本地社会得以走向越来越保守的方向。所以也才会有上述这些明显是越来越保守的公家政策或措施,得以不时地发布、实施。

小拿破仑自作主张

而另一个因素也还是颇为微妙,即在上述当权者希望吸引保守派选民的大前提下,下面的一些自身本来也就想要走向保守方向的所谓“小拿破仑”,也就老实不客气地自作主张起来了,制定了一系列的保守政策与措施,而作为上司的当权者,大多又“不好意思”否决之,所以也就出现如上述般的无所适从罗生门了。

看来至少在未来半年里,如此令人进退两难的状况,也还会是层出不穷,甚至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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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达因政治遗风犹在/胡逸山博士

前财政部长敦达因日前辞世。因为他年事高,所以他的离世会予人“象征一个(政治)时代终结”的感觉。其实不全然如此,因为至少两位与他算是同一个(政治)时代,而且严格上来说政治资历比他高的政治人物还健在,还不时出来针砭时弊。

这两位与达因至少平行的政界前辈,当然就是前首相敦马哈迪医生以及也曾是财长的东姑拉沙里。印象中,我刚读小学时,那应该也是我的政治启蒙期吧!

马姑面和心不和

据当时大人们说,这两人面和心不和,尤其姑里一直对之前首相敦胡先翁没有选他继承相位,而让马哈迪雀屏中选而耿耿于怀。马哈迪医生当然也看得出来,所以要寻机把姑里边缘化。不过几年,姑里就被调任不及财长重要的国际贸易及工业部长。

再过几年,马、姑的政治斗争表面化,姑里挑战党主席失败、巫统变成新巫统、姑里另组四六精神党,后来却又回巢巫统等,那是另一段政治史了。

无论如何,取代姑里出任财长的,却是一位在政坛上名不见经传的后座议员、算是马哈迪吉打老乡的达因。有别于姑里的好搞政治,无时无刻在窥视着相位,达因则十足十是马哈迪最为心仪的那种技术官僚,少说话、多办事,政治上更没有野心。

当然,马哈迪最为欣赏达因的一点,应该就是达因会实践马哈迪的政治、经济与社会等混合议程,也就是通过政府的“钦点”,辅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希望这些人能继续拉动更多的人也富起来。

那个年代也恰好是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大搞公家企业私营化,并且看起来蛮成功的时候,至少为这些半生不死的公企带来私企的活力,甚至还有转亏为盈的。

马哈迪当时老实不客气地东施效颦,也搞起大规模的私营化,把以前由政府直接经营的一些主要是基础建设或提供必要服务的机构私营化。但马哈迪却要来个一石二鸟,不但要私营化,还要达至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社会经济目的。

钦点“幸运儿”无关绩效

所以,有别于英国私营化的选贤与能,以绩效为准绳的挑选经营者,本地的私营化就多是通过钦点、“提拔”一些也不知是具有什么资格的“幸运儿”来接手官营的大企业,而无端端地发达。所以后来出现多单的失败例子,甚至还要官方出手来打救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达因就是马哈迪这社会经济重组理念的最忠实实践者。在达因任财长时代,这种官方公开地“栽培”所谓“企业家”的做法可谓司空见惯,所以一些这些“企业家”们也被戏称为“达因的孩子”。

这种拔苗助长而非提倡绩效的社会经济发展理念一直延续至今。所以,达因的政治遗风可说是还没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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