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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团结政府难关未清/胡逸山博士

在吉兰丹能吉利与柔佛马哥打州议席补选,团结政府的成员党巫统皆以更大多数票漂亮胜出,一洗之前团结政府另一成员党公正党在槟城双溪峇甲州议席补选被国盟以更大多数票打败的颓势。

如此一来,以拿督斯里安华为首的团结政府,看起来气势如虹,“起码做够这一届政府”的说法甚嚣尘上。

政坛风云变幻莫测

但这政坛趋势就非得如此吗?那倒未必,而且自从4年多以前的喜来登政变以来,政坛的风云变幻,就难以写个“包”字。譬如就如上所述,在这几场补选中,输的是安华所创建与当下亲自领导的公正党,而安华可能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公正党在双溪峇甲的选情,所以也不亲身下场助选、拉票,以免被之后的败绩所“玷污”;而赢的可都是巫统,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巫统以前长期占据本地政坛的主导地位,手握执政优势60多年,免不了会有一股骄傲自满的态度,这从它当年打压反对党以至凌驾于国阵一众友党的不可一世作风可见一斑。

唯2018年的大选旋风,把巫统一夜间吹倒,改由原为反对党的希盟上台执政,巫统上下当然一片哀鸿遍地。当时领军巫统在大选失利的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倒是很有政治风度地不再继续领导巫统,改由当时的副手拿督斯里阿末扎希来收拾残局。

不到两年后,巫统联手伊斯兰党,还有在公正党里失意的一群国会议员,以及索性把土著团结党带出当时执政的希盟的丹斯里慕尤丁等,成功推翻希盟政府,改由慕尤丁领导的联合政府执政。身为巫统党主席的阿末扎希,为了顾全大局(他当时有刑事官司缠身),竟然甘愿不入阁,可见其政治身段之有高度的弹性。

阿末扎希“卧薪尝胆”

即使后来阿末扎希领导下的巫统成功推翻慕尤丁政权,巫统可谓夺回了执政主导权,但上台任相的巫统领袖,却仍然不是阿末扎希,而是一名二线领袖拿督斯里伊斯迈沙比里,阿末扎希“卧薪尝胆”的毅力不容低估。

直到前年又一场大选后,巫统仍然表现欠佳,但阿末扎希却选择与其以前在巫统的老上司安华共组团结政府,方才再次担任副首相,可谓守得云开见月明。

阿末扎希在掌握巫统基层的支持方面老神在在,勤于跑基层,每次他所提出的巫统的一些政治决议案,都在党大会中压倒性地被通过。但他在掌握党的高阶领导层方面却可能有点吃力,即使是这几年把如前卫生部长凯利、前国防部长拿督斯里希山慕丁等明显与他对着干的党要们开除的开除、冻结党籍的冻结等。

众所周知,当下的巫统署理主席拿督斯里莫哈末哈山与阿末扎希貌合神离,只不过他在掌握基层支持方面远没有阿末扎希出色,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好发动来反阿末扎希。

巫青团长阿克马更是肆无忌惮地不时做出一些明显伤害与希盟友党的关系的一些言论。

巫统在柔佛州补选亮丽胜出后,当地巫统领袖拿督努嘉兹兰也说出一些让友党们听起来颇为刺耳的话,阿末扎希也只能与这些言论划清界限,说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的个人言论云云,而没有祭出党纪处分。

让预算案顺利过关

此外,巫统也再次浮现出是否应与伊斯兰党重启合作,来个马来人政治大团结的一股呼声。阿末扎希个人来说,应该还是希望与安华以及希盟合作下去的,但他镇不镇得住巫统高层的政治动向,那是另当别论了。而且,之前也讨论过,以及经过几个月前一些国会议员们“轻松过档”的验证,反跳槽法在阻止议员们变节方面,效用是不大的。

本周五团结政府即将迎来财政预算案。根据国会传统,预算案的通过与否,等于政府是否继续掌握国会的支持。这对无论是安华抑或是阿末扎希来说,其实都是一项巨大的政治挑战,必须奋力拨开暗流的汹涌,让预算案顺利过关,才算又渡过了一道政治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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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达因政治遗风犹在/胡逸山博士

前财政部长敦达因日前辞世。因为他年事高,所以他的离世会予人“象征一个(政治)时代终结”的感觉。其实不全然如此,因为至少两位与他算是同一个(政治)时代,而且严格上来说政治资历比他高的政治人物还健在,还不时出来针砭时弊。

这两位与达因至少平行的政界前辈,当然就是前首相敦马哈迪医生以及也曾是财长的东姑拉沙里。印象中,我刚读小学时,那应该也是我的政治启蒙期吧!

马姑面和心不和

据当时大人们说,这两人面和心不和,尤其姑里一直对之前首相敦胡先翁没有选他继承相位,而让马哈迪雀屏中选而耿耿于怀。马哈迪医生当然也看得出来,所以要寻机把姑里边缘化。不过几年,姑里就被调任不及财长重要的国际贸易及工业部长。

再过几年,马、姑的政治斗争表面化,姑里挑战党主席失败、巫统变成新巫统、姑里另组四六精神党,后来却又回巢巫统等,那是另一段政治史了。

无论如何,取代姑里出任财长的,却是一位在政坛上名不见经传的后座议员、算是马哈迪吉打老乡的达因。有别于姑里的好搞政治,无时无刻在窥视着相位,达因则十足十是马哈迪最为心仪的那种技术官僚,少说话、多办事,政治上更没有野心。

当然,马哈迪最为欣赏达因的一点,应该就是达因会实践马哈迪的政治、经济与社会等混合议程,也就是通过政府的“钦点”,辅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希望这些人能继续拉动更多的人也富起来。

那个年代也恰好是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大搞公家企业私营化,并且看起来蛮成功的时候,至少为这些半生不死的公企带来私企的活力,甚至还有转亏为盈的。

马哈迪当时老实不客气地东施效颦,也搞起大规模的私营化,把以前由政府直接经营的一些主要是基础建设或提供必要服务的机构私营化。但马哈迪却要来个一石二鸟,不但要私营化,还要达至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社会经济目的。

钦点“幸运儿”无关绩效

所以,有别于英国私营化的选贤与能,以绩效为准绳的挑选经营者,本地的私营化就多是通过钦点、“提拔”一些也不知是具有什么资格的“幸运儿”来接手官营的大企业,而无端端地发达。所以后来出现多单的失败例子,甚至还要官方出手来打救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达因就是马哈迪这社会经济重组理念的最忠实实践者。在达因任财长时代,这种官方公开地“栽培”所谓“企业家”的做法可谓司空见惯,所以一些这些“企业家”们也被戏称为“达因的孩子”。

这种拔苗助长而非提倡绩效的社会经济发展理念一直延续至今。所以,达因的政治遗风可说是还没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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