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当今世界与“博弈论”/黄英豪博士

上一次在班上教“博弈论”的时候正当希腊债务危机爆发,同学们争论得面红耳赤,结论是欧盟不敢把希腊给踢出去,但希腊要撙节慢慢摊还债务。我们是沿着“博弈论”推敲出来,前提是所有牵涉的人物和单位都是“理性的”。

回顾2015年希腊债务危机把欧盟推向分裂边缘,时任希腊总理齐普拉斯也利用希腊人民不愿为债务危机而撙节为后盾,画饼充饥的在2015年7月5日来个公投,强硬的与欧盟抗衡与谈判。



更绝的是齐普拉斯在同年4月8日单刀赴宴,到俄罗斯拜访普丁,会后对外宣称此行“没有向俄国要求财政援助”,此地无银,实实虚虚一番。齐普拉斯深知以希腊的地理位置,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是绝对不可能让希腊投靠俄罗斯。

当时我在班上刚好讲到“博弈论”就地取材利用希腊活生生的例子给同学们上了宝贵的一课。想不到时移事迁,此次特朗普上台,班上同学再次要我对中美关系予以评论,看看“博弈论”是否可以在此派上用场。

“博弈论”文明角斗

单单希腊债务危机这一事件,就让“博弈论”(Game Theory)这门深奥学问变得如此生动和实际。著名经济学家,前麻省理工学院荣誉讲师约翰·纳什(John Nash)于1994年和其他两位博弈论学家约翰·海萨尼(John C.Harsanyi)与莱因哈德·泽尔腾(Reinhard Selten)共同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博弈论”本来是数学的一个分支,而且是“应用数学”(Applied Mathematics),简单来说“应用数学”就是把数学拿来“学以致用”。以此类推,就是当两者在博弈(文明的角斗)的时候加入一些客观和具体的数据来分析和推敲,摸索对方下一个步骤。



要了解“博弈论”通常会引用个典型例子叫做“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来讲解。“囚徒困境”是讲述两名共犯被分开逼供,甲犯和乙犯都分别被告知如果认罪,从实招供,指控对方,将被从轻发落。如果否认有罪,而另一个犯人招供,将罪加一等。其实对这两名囚犯来说最好的结果是彼此都不认罪,以期达到无罪释放结果。但关键是你信得过对方吗?你能保证对方不背弃你吗?

特朗普非理性人

“博弈论”有一个重点就是“可信威胁”(credible threat)的巧妙运用,面对敌人,你要拿出排山倒海的威胁但不仓促落实,就好像核武威胁,不然的话牵一发则动全身,一发不可收拾。但这里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当事人必须是“理性的”,在书里常常引用的例子是个非理性手握炸药的强盗威胁你,你不就范他就引爆炸药,与你同归于尽。

现在特朗普就像手中握着炸药的要来跟中国谈判,而拿着炸药就是“一中原则,台湾问题”。而且新官上任迫不及待,雷厉风行,总统行政令厚积薄发,搞到人心惶惶,甚有不顾后果,一意孤行的气派。这边厢对7个回教国颁发禁令,回头话不投机不顾礼节又挂了澳洲总理特恩布尔的电话。

所以我跟同学们说了,这一次跟希腊债务危机相比完全不同,事关当今世界出现了个“非理性”不按牌理出牌,一味凭直觉不顾后果的发号施令的特朗普,轻则贸易战争,重则干戈相见。

纳什老教授语重心长的留给世人曰,“博弈论”的终极目标是双赢,可我们将要面对的恐怕是“零和游戏”,总要有一个输家,就可能的就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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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贺锦丽下象棋 特朗普下跳棋/Project Syndicate##

作者:肯尼斯·罗格夫

无论是副总统贺锦丽还是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赢得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这一结果无疑都将对美国的政治气候产生深远影响。

但由于特朗普对政策缺乏兴趣,而贺锦丽竞选团队又在努力转移人们对乔·拜登执政期间食品价格上涨的关注,因此大选结果会对经济产生多大影响还不好说。

到目前为止金融市场对大选基本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这或许是因为投资者认为贺锦丽和特朗普都无法确保对国会参众两院的控制,从而限制了他们制定有意义立法的能力。由于民调和博彩市场都预测大选结果将异常接近,因此有理由认为政治僵局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但事实果真如此吗?在我看来民主党大获全胜的几率正在增加,而投资者最好对此予以关注。

自从拜登结束竞逐连任、贺锦丽开始崛起以来,共和党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特朗普——似乎在下跳棋,而民主党人则在下国际象棋。虽然共和党内不乏敏锐的战略家,但该党领导人要么无视他们的建议,要么缺乏去足够的关注去予以落实。

赢取公众注意力

相比之下民主党的竞选活动却异常严谨,贺锦丽基本上不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参加任何没有预先安排的活动,唯一的例外是她和竞选伙伴蒂姆·沃尔茨与一位极其赞同她的CNN记者进行了座谈以争取支持。事实证明贺锦丽的这一策略非常有效,她在精心准备的演讲中展现出了自身魅力和能量,并在首次接受采访时轻松顶住了压力。而主宰新闻圈十年的特朗普则发现自己已被边缘化,只能想方设法夺回公众的注意力。

如果民主党赢得白宫,守住参议院,并重夺众议院,贺锦丽就能颁布全面的经济改革。倘若能撤销参议院的阻挠议事程序规则(正如民主党人曾多次誓言的那样),那她的政府即使在微弱多数的情况下也能冲破共和党的抵制。

虽然这一策略无疑会为共和党人最终再度掌权时采取同样的手段埋下伏笔,从而可能导致长期动荡,但民主党领导层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担忧。

增税解决长期债务

尽管如此,获得行政和立法部门的控制权将使贺锦丽和民主党至少能够部分解决美国的赤字问题(预计2024年将达到1.9兆美元),以及通过急需的增税措施来解决长期债务问题。

贺锦丽已经提议提高对富人和企业的税收以便在未来十年内创造5兆美元新收入,但如果要在不增加赤字或不违背不对年收入低于40万美元者增税承诺的情况下实施其雄心勃勃的进步计划也是极不容易的。

虽然贺锦丽说她希望为特朗普和过去十年美国政治的“翻页”,但估计也不太清楚书的下一章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特朗普也提出了增税建议,不过是以普遍征收10%进口关税和对中国商品征收60%关税的形式实现的。鉴于2023年美国进口的商品价值超过3兆美元,这种做法确实可以带来可观的收入。值得注意的是关税在征税体系薄弱的发展中国家很常见。

赤字难减

但尽管特朗普声称的方案与贺锦丽相反,但他提议的关税——虽然从技术上讲是对国外企业征收的——最终会导致美国消费者承受更高物价以及大多数成本。此外其他国家将不可避免地采取报复行动,从而进一步推高进口商品的成本。

特朗普和贺锦丽似乎都对减少赤字不感兴趣。贺锦丽的经济方案包含几项代价高昂的措施,比如恢复拜登政府的儿童税收抵免政策,为首次购房者提供补贴等。

考虑到贺锦丽作为加州进步民主党人的背景,人们怀疑她的支出议程最终将远远超出这些初步建议。

特朗普则承诺为所有人减税,发誓不仅要让低收入退休人员的社会保障福利免税,还要给富人减税,因为后者承担的税率更高因此应当受益最大。这种做法当然是鲁莽的。

美联储政策

在美联储问题上两位候选人之间的对比更加明显。贺锦丽承诺尊重美联储的独立性,不过她很可能会任命一些倾向于保持低利率的鸽派官员,甚至不惜冒着通胀上升的风险。

特朗普则建议总统应当在美联储的讨论中拥有“发言权”——这就让人回到了央行自治之前的时代。同时考虑到特朗普垄断对话的倾向,人们不禁要问其他人是否真的有机会发言。

理想的情况是双方都不会在11月大选中获得执行其意志的权力。

但如果有一方最终控制了白宫和参众两院,那么民主党的可能性要比共和党大得多。

尽管贺锦丽的任何胜利都将有利于美国的灵魂,但它对经济的意义却远非如此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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