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

劣境下祈求一线生机/胡逸山博士

天也变了近半年,大家的兴高采烈在政治上,看来也还未消减,多场的补选在在证明了这一点。

但在经济上,整体状况也还是只能以哀鸿遍野来形容,做老板的继续慨叹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打工仔也依然呻呤钱不够用。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我认为,本地经济之所以会陷入当下一盘死水的境界,国内外的因素皆有。

国外方面,举世在环球金融危机以来,一直未能恢复到危机前的繁荣水平,对于各种货品的需求,也就未能高涨,这一点对于以出口贸易为经济主轴的我国,影响当然巨大。

另一方面,国际上的许多投资者,可能是受了金融危机的打击吧,大多以短线投资、快入快出地赚快钱、赚热钱为策略,而不像以往般注重长线投资、更稳定的回酬。

所以,如我国前朝政府多年来无法无天的贪污腐败,对于这些外来投资者们来说,只要能令彼等的投资更为顺畅(如项目无需通过环境评估等即可上马),那么,彼等当然不以为意。

然而,本地换了政府,一切眼看逐渐就要与这些投资者们祖家的监管制度看齐了,这些投资者们当然立时从本地“缩沙”,因为彼等当年要老远跑来本地投资的其中一个原因,除了因为本地工资便宜、条件优厚外,就是为了“闪”其祖家的严格监管。



融资困难令小老板大吐苦水。

国内融资困难

此所以外资在过去数月大量撤离眼看监管会越来越严的本地也,纷纷寻找本区域里监管相对宽松的国度。这原因看来很“离谱”、很“变态”,但这就是国际经济运作的现实。

国内方面,融资的困难也令做尤其是小老板的大吐苦水。

富可敌国的大企业,据说还是有银行追着要借钱给彼等,然而,中小企业就连有时区区数千元的贷款都成问题。

有些人把这怪罪于中小企业本身没有诚实的报税,令到彼等的收入在账面上看来一蹶不振。

但我认为就这一点,政府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少需要有税收与金融政策上的修正。

在税收上,政府的政策应该是最大程度地便利纳税者要诚实缴税的意愿与做法,而不是企图在牺牲纳税者的便利基础上,最大程度地便利政府自身的运作。

最基本的一点,纳税的商家不应如当下般被要求预测自身未来一段时间的收入,尤其在当下这种风云变幻的经济不景下,而如实际收入不符预测收入超出一个不大的比例,即要进行令中小企业疲于奔命的税务审计(大型企业可雇佣最优秀的税务顾问来应对之)。

况且,逻辑上来说,当局如果有那么多剩余人力得以进行税务审计,那还为何斤斤计较以前的“实收实缴”税务政策会造成其自身的不便呢?

如此一来,中小企业纳税者则得以诚实报税与缴税,而不是每个季度都得费尽心思来“按摩”账目,以便符合之前的预测。

而在金融政策上,政府也应更大程度地鼓励金融机构给予中小企业的贷款,让本地经济在外资大逃的劣境下,仍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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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晋升高收入国2难关/黄锦荣

我国第三季度经济增长延续上一季超5%的速度,让首九个月的经济规模比去年同期扩大了近5.2%。

以此看来,今年全年经济增长要重返5%的增长轨迹,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说重返,那是因为在疫情以前的二十年里,除了全球大衰退年,我国经济都以此速度前行。虽然疫情之后,经济增长在2022年曾有过8.7%的高速表现,但那更多是霎时光辉而非常态,至于2021年及2023年的表现实属差劲。

5%增长率并非特出

乍看之下,5%增长率并非特出,尤其是了解到我国经济增长率,在亚洲金融危机及中国入世贸以后出现了结构性拐点,从原来的年均9%跌落至5%,5%更像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难题,而非令人骄傲的表现。

但此回的5%,有其重要的意义。一来当下的经济规模比起2002年第一次写下5%时的有将近3倍之大,船身虽然变大变重,但速度不减,这表示如今的经济潜力可要比当年强大得多。

二来增长的基础更为广泛,各领域齐张,商业投资更是增长的主要驱动力量,而商业投资正是经济于未来可不可以持速增长,收入是不是能取得突破的根本原因。

也许最重要的,莫过于5%系我国在未来四年内能否晋升为高收入国的两大难关之一。

门槛年均拉高2.54%

根据世界银行按图表集发的衡量,我国2023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为1万1970美元。

假设今年经济增长达5%,令吉兑美元也微增1%,而人口则年均增长1.5%的话,那么今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将涨至1万2509美元,离2024年高收入国的1万3845美元或以上的标准,可算是最后一里路。

但门槛并非静止不变,却是以平均2.54%的速度往上拉高。如果接着下来每一年的实质GDP都能保持5%的扩张速度,且其他条件也保持不变的话,那么2028的人均国民总收入预期可达1万4917美元,有望初次跨栏,虽然成功几率不大,但2029年估计就能顺势晋升。

可想而知,一旦失去5%,高收入国的目标也将是2030年以后的事了。

外汇政策自由化

相较于5%经济增长,维持令吉每年微升1%也许是更为棘手的前提,而且按令吉过去的表现,那也实在欠缺说服力。

特朗普胜选至今,令吉转弱,即便美联储降息也无济于事。接着下来美国经济事态的发展,也将是令吉升值难以摆脱的阻力,毕竟关税和大规模遣返所带来的潜在通胀风险,以及因减税及监管松绑预期而不断走高的美股和美债收益率,皆有让美联储停缓降息及美元走强的驱动力。

话虽如此,令吉也非穷途末路,关键是要持续强化市场,尤其是资本及金融市场对令吉的需求。唯有强化本地资本及金融市场的国际参与,方能扩大令吉的国际需求,提高令吉的交易量,深化令吉的流动性,而令吉才有反映经济基本面的条件。

换句话说,有序的外汇政策自由化,是晋升高收入国路上绝不能避开的途径。

日前,国行宣布允许多边开发银行及合格的非居民发展金融机构在境内发行令吉债券,并向大马企业提供令吉融资,那无疑是迈开正确的一步,因为此举可引来更多的国际债券投资者,刺激对令吉的需求。

此路一通,日后参与令吉融资的金融机构名单可进一步扩大,甚至令吉融资选项也可进一步放松,包括允许国际注册公司前来马股挂牌上市。

而外汇自由化的最终目标是打破令吉兑换管制,促进流通,让令吉的需求从境内扩散至境外,以便令吉能充分反映我国经济发展的潜能。

所谓的高收入国,其意义就在于因收入增长及币值挺升而成就的高购买力,两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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